半个元宝

【裘前】诱敌

节点八  一线之隔的输赢

“很小的时候,我总会问我的监护人,为什么你们流传的童话故事里,都是恶龙,公主,骑士或者王子呢?”

 

那名少年的眼睛里,充斥的是满目的灰暗,犹如脱落了表面漆料的灰白色墙壁,除了无处不在的灰尘之外,就是飞扬在空气里的那些肮脏,这些都是习惯了的存在。

就算他加入了他想要的团队里都没有改变什么。

只是从一个被嘲讽的地方,换成了另一个被更多人一起讥笑的地方,拦不住,也没有人试图帮忙,伸手,哪怕是说一句话,荒无人烟的整个世界,干涸的东西不只是心,还有每一样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在干涸的甚至出现龟裂的地方投下一场暴风雨,会是什么结局?

迫不及待的,争先恐后的,涌过来的会造成拥堵的局面,这是大家很容易想到的局面,这也是当时在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他感觉到的——即使他们总不能说上几句话,可是不妨碍他追寻着她的背影,到正面,到认识,到交换姓名,再到那件事的发生。

那只是一场暴风雨,救不了太多的,失去了期待的干涸,风雨过去之后,还是只有那炽热的太阳啊,毫不留情的,一如既往的,暴晒着他,让他最阴暗肮脏的所有欲望都无所遁形,甚至没有给他一丁点的,可以躲藏的地方。

可是,太阳还是一直陪同着他,不管他是否足够邪恶,或者过分纯洁。

多少人能够对只见过一次面容的人有印象和有影响呢?

对于这个问题,小丑先生仔细思考过,他会在思考的时候想起那时候的马戏团,红色的幕布,嘲笑的人群,讥讽的面容,还有那个角落里,在看着他的,那个身影,窈窕的,漂亮的,眼睛里似乎藏着和他一样的,那个人。

从她那里得到的答案,是没有答案。

所以小丑先生,又重新推翻了最初自己暴露出来的柔软,将他藏的更深了点,虽然似乎作用不大——在一个他遇到的,就像是阳光的人面前,他没有忍住,让对方看到了那一晚的颜色,他的腿,他的利刃,他的狼狈,他的身后,那个人,白天才认识的,几个小时后,他用另一种方式重新遇见了他。

那是害怕吗?

是的吧,所以裘克做了次懦夫,在对方递过来的纸巾的见证下,转身跑了,即使他的腿疼的要命,但是头一次,他真的无法那么坦然的将那些爆发的阴暗,用来遮挡太阳的目光,所以他逃了,没来及回头看对方到底是什么表情下递过来的纸巾。

有些事情,和当时的人们,只要对于一个人达到非常重要的地步,就没有那么容易忘记,这是裘克的亲身体会,就像那天被染了红色的记忆,还有那代表着刺眼光芒的家伙,在他的记忆里越来越突出,无法抗拒。

“生命体并不单单在极度的情绪下才会产生很深刻的记忆哦,亲爱的裘克先生,还有更多的则是,遗憾,这会让自己产生一种难以释怀的在意,然后你将会记住他很长的时间,就像是逃脱不了的诅咒,无法摆脱——”

他将冒险家破败的,还有着一口气息的身体丢在那个腿软坐在地上的小女孩面前,不出意外的,对方一声尖叫,摩擦着耳膜冲入了听力神经,剐蹭着所剩无几的耐心,裘克有点迫不及待了。

他想知道,如果自己将那天被黑色遮掩了一部分的事实全部呈现给那个人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出现在对方的脸上呢?是惊恐,厌恶,憎恨还是最让人难堪的不屑一顾?

终究是见证过了阳光除了暴烈之外,还有温柔的黑暗,再想回到最初真的是异想天开了,能够忍受黑暗不过是因为并没有看到真正的光明罢了。

四小天鹅的曲调在此刻被哼唱的人特意扬了几个调,伴随着渐渐弱下来的雨势,以那个高大的身体为中心点向着四周扩散出一种空旷的静谧感,如果不是浓郁的血腥味,残破的身体,奄奄一息的破损,这更像是一场极光下的重逢。

“欢迎光临我的尾章表演,亲爱的小狼崽先生,这些,”杰克手中那块已经浸染的通红的绢布随着平滑过的手势掉落,恰好落在盲女小姐的盲杖上,盲杖顶端微弱的宝石光芒被埋葬,“都是我表演过程中最完美的艺术品,蜿蜒的红色配合着苟延残喘,再加上我亲自哼唱的曲调,是否让您觉得也兴奋起来了呢?”他将手掌贴附在心口处,微微一个欠身,语调足够温柔却又的确残忍,“或者说,还是让您想起了什么场景呢?”

仅仅是最简单的一句反问,但实实在在戳中了佣兵先生的想法,有些不堪的场景因为用生命洗礼的原因所以显得更加的鲜艳,并且擦洗不掉,这是奈布一直知道的,只是有些时候,亲身体会和一两句的安慰是起不到正比例的效果。

盲女小姐在听到杰克那句称呼的时候,不由得顿了顿,随即勾起了嘴角,苍白的唇已经显得乌青,循着动静转向佣兵先生的方向,扯了很久的唇瓣,才有一点力气掀开,一字一句十分清晰,也像是用力过分,“谢谢您的赶来,不过还请您,快些离开,医生小姐和社工先生恐怕没办法帮助您了。”

何止是‘没办法帮您了’呢,看不见的盲女小姐没办法看到的,那个被削成锋利的小臂粗细的木桩从医生小姐的心口穿过,将对方钉在了树干上,离地的距离不多不少,无法支撑,却又勉强的可以脚尖可以碰到,那些流过的颜色已经被冲淡了很多,好像真的找不到当时的惨烈了,璀璨的天使终于燃烧了生命。

社工先生脖颈上的绳索换成了荆棘,密密麻麻的裹紧,皮肤被刺破留下了伤痕,一个个的洞口,红色将他脚下的羽毛包在了小小的血坑里,分不清是血液多点还是雨水多点。

“......想起又能够达到什么目的?监管者先生,您与我不同,您是彻彻底底的刽子手,而我,”奈布·萨贝达从后腰的刀鞘中抽出了弯刀,一个疾跑,冲散面前的雨幕,借着单手按压墙壁的弹射力跳跃而起,直直的朝着对方的咽喉而去,“至少总是会杀那些先伤害我的人的人,也是一样的毫不留情。”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迷路在天真的梦境中的爱丽丝,你看清楚了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裘克将脸上的面具轻轻移开,动作温柔的就像是迷惑敌人的动作,他看着那个潮湿的,像是太阳的男人将他撞开,救下那个哭泣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的小女孩,“你真的,在看清所有的局面之后,依然蠢货般的选择救人吗?你真的,不打算恐惧,厌恶,甚至憎恨吗?”

脏辫贴在脸上有些痒痒的感觉,威廉只敢用肩膀抬起随随便便蹭过去,他真的有些恐惧,这只是第二次的游戏,他不知道死亡到底会不会有什么样的副作用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后遗症,但是他真的知道那种疼痛并没有办法躲避,律师先生和冒险家先生已经断绝了气息,损坏的身体他真的不想知道受到了怎样的折磨,过长的路途让他有些呼吸不均匀,但是他到达的时候没有多想,只是知道要把那个瘦弱的女性救下。

白痴一般的想法。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害怕,不过我还是很想再次纠正你的称呼,我真的不是一个迷路的爱丽丝,”将半抱着的,已经平复不少的小女孩放在门边,威廉抬手将湿漉漉的头发往脑后顺了顺,单手颠着橄榄球,看上去有些不顾正业的小流氓,“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前锋啊,我只是在做着,我必须做的事情。”

抱紧了橄榄球,威廉一个冲刺,朝着举起火箭筒的裘克撞去。

“就算是生命的代价,既然已经选择了守护,那么我会一直无所畏惧,只朝着荆棘前行,哪怕浑身遍布伤痕,哪怕无人可以称赞,哪怕与不知名的角落死亡,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一顶的无冕之王,没有鲜花与掌声,只有看不见边际的牺牲。”

“主人,您是在称赞吗?”

“谁知道呢?”






最近被杰园某些人ky的不想玩游戏不想码字,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在修改了后期杰佣的一些场景,说白了就是打算删了,实在是很心烦。

只不过还没确定要不要,有些纠结,抱歉啦各位,最近还挺忙——

姗姗来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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